文:苏立华
校对/版面:苏铄然
2015年9月12日,我应雅昌艺术中心的邀请,在深圳雅昌艺术中心举办了一个音乐欣赏讲座——音乐与绘画的奇妙关系。讲座的目的是想通过音乐和绘画的关系说一个道理:艺术是人们对生活的态度、观察、感觉与呈现。艺术是生活的语言,是人类的共同语言,音乐是所有艺术的共同语言和心声。
由于现场讲解的时间有限,部份内容难以仔细和深入讲解,今天整理为微信多媒体文发布,作为礼物送给9月12日来雅昌艺术中心分享讲座的嘉宾。同时,也让没有参加这次活动的朋友们在这里与我们分享这次活动。
——苏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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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与绘画的奇妙关系
音乐和绘画都是艺术。艺术是一个大的概念,艺术是人类对生活的一种高要求态度和对生活的一种高品位感觉,是用最精致的方式去获取和再现生活的手段和形式。艺术是一种源于对生活思考和探究的哲学。
音乐,绘画只不过是无数种艺术表现形式中的两种,她们之间有一种“恋爱而不成婚”的奇妙关系。音乐是流动中的有声绘画;绘画是静止中的有形无声音乐。
音乐本身也是一种建筑和一种雕塑,是用音符塑造的雕塑,用音乐铸造的建筑。音乐是声音的雕塑与建筑。
音乐史学家安勃罗斯说过:“音乐是人类心灵的绘画”。各种不同的艺术形态,各自具有其独立的个性。音乐是时间的艺术,通过音响诉诸于人们的听觉感官,以“描情”擅长,倾诉心灵的话语,表达人的审美和情感;绘画则是空间的艺术,通过线条、色彩和图案诉诸于人们的视觉感官,以“状物”见长,通过色彩和造型表达人们内心对外界的审美,同时也透过审美表达思想和情感。
所有艺术都是相通的,艺术构思和艺术感悟是所有艺术表现的基本属性,不同的只是表现手段和呈现方式。
今天我们专题性地聊聊音乐与绘画的奇妙关系。
西方音乐与西方绘画的关系历史有六百多年,一两个小时无法说清楚。我们今天先用耳朵“看看”西方绘画艺术在西方古典音乐中的呈现。
音乐作品激发出雕塑家、设计师和画家的创作灵感,这类例子比比皆是;雕塑、建筑和绘画作品激发出了作曲家的创作灵感,写下了伟大的音乐作品,更是不胜枚举,如:
我们今天要专题欣赏的俄国作曲家穆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会》(因参观已故好友Victor Hartman的绘画获得创作灵感),见下文中的介绍和视频;
莱斯比基的《春》:根据桑德罗·波提切利的画作《维纳斯的诞生》(下图)创作;
拉赫马尼诺夫的交响诗《死亡岛》:根据瑞士象征主义画家阿诺德·勃克林
(Arnold Bocklin)的画作《死岛》(下图)而作;
17世纪后半叶,库普兰《莫尼卡姐姐》、《胜利的缪斯》等乐曲色彩艳丽、纤巧多饰的风格已经会使我们想起与他同时代的画家乔托的作品。英国作曲家沃尔顿的管弦乐《普茨茅斯的一角》取材于罗兰逊的一副风景画。
其他例子还有:捷克作曲家马蒂努根据意大利文艺复兴早期画家Piero della Francesca的壁画创作的音乐《皮埃罗·弗兰切斯卡的壁画》、荷兰画家蒙特里安(Piet Mondrian)的“百老汇钢琴家Albert Ammons(boogie woogie)”等。法国和英国印象派作曲家受印象派画家影响创作的很多作品,无调性音乐创始人勋伯格根据康定斯基的画作创作的钢琴作品,斯特拉文斯基与毕加索,德彪西的《版画集》与法国印象派绘画(请粘贴此链接到浏览器上观看和聆听,德彪西的《贝加莫组曲》与法国印象派画家的画配乐:http://v.qq.com/page/a/m/h/a01658kgfmh.html)
哥伦比亚作曲家克里斯蒂安·大卫·拉米雷兹·桑塔(Christian David Ramirez Santa)为梵高的四幅(《吃土豆的人》、《维格伊拉运河上的格莱兹桥》、《星空》、《割耳后的自画像》)画创作了精彩的音乐,让画说话了。美国民谣歌手Don McLean为纪念梵高创作了唱红全世界的《星空》(Starry Starry Night)。
(请复制链接至浏览器地址栏打开欣赏
http://v.qq.com/page/d/6/k/d0165gzko6k.html
梵高《吃土豆的人》
梵高《维格伊拉运河上的格莱兹桥》
梵高《星空》
梵高《割耳后的自画像》
中国作曲家的作品也有很大,杰出的有:汪立三的钢琴组曲《东山魁夷画意》,著名钢琴家和作曲家王笑寒的《钢琴画意三首》(《恽寿平画意》、《八大山人画意》、《虚谷画意》),著名钢琴家和作曲家高平的弦乐四重奏《天光云彩》(受中国八大山人绘画的启发而作)。
Naxos唱片出过一套著名画家时代与他们和他们的作品有关的作曲家创作的音乐,很值得收藏和参考。
画家从音乐中捕捉绘画的例子也一样不胜枚举。爱尔兰钢琴家约翰·菲尔德的钢琴作品《夜曲》第五首和肖邦的《夜曲》(作品72之1)激发了美籍英国画家惠斯勒(James Whistler)创作画作《夜曲》(下图)。
最为典型的是抽象派画家的开山祖大师瓦西里·康定斯基用音乐的思维来创作画作,如他的《印象三号-音乐会》。康定斯基与勋伯格是好友,他们互相欣赏,也是天缘巧合,勋伯格开创了20世纪无调性音乐,而康定斯基是抽象绘画的创始人。音乐中的无调性让音乐失去了形(旋律),绘画的抽象让画失去了旋律(像),所以,音乐的无调与绘画的抽象无形都是超越传统的艺术表现,具体的艺术形象已经被艺术家肢解和分离,需要欣赏者在欣赏过程中去自己重组,这就是无调性音乐和抽象绘画的美学原则。康定斯基的抽象绘画与勋伯格的无调性表现主义音乐成为音乐与绘画两种语言最精彩的对话。勋伯格的《钢琴小品3首》(作品11号)就是康定斯基绘画中的音乐,而康定斯基的画作《印象三号--音乐会》则是勋伯格《钢琴小品3首》中的钢琴和音乐。
勋伯格的钢琴作品与康定斯基绘画作品的结合,它们是多么和谐的抽象艺术。1909年,勋伯格创作了《钢琴小品三首》(作品11号)被称为是音乐史上真正的第一部无调性音乐作品,而在同一时期,俄国画家康定斯基也创作了美术史上第一幅抽象绘画作品。一位研究勋伯格音乐和康定斯基绘画关系的老外,挑选了康定斯基的20幅画配上了勋伯格的六首钢琴作品:《钢琴小品三首》Op.11 (1909)、《6首钢琴小品》Op.19 (1911)、
《5首钢琴小品》 Op.23 (1920)、《钢琴组曲》Op.25 (1921-1923)、《钢琴小品》 Op.33A (1928)、《钢琴小品》Op.33B (1928)
瓦西里·康定斯基《印象三号》
康定斯基本人也是一位很有造诣的音乐家,钢琴弹奏得不错。他30岁前是个律师,30岁时因为看了莫奈的画作《草堆》后,立即狂热地爱上绘画。他认为,艺术能对他有如此大的冲击力,那么对很多人也应该一样。康定斯基认为视觉艺术的绘画可以表达音乐作品的灵魂形象。他说他看到不同的色彩就会听到不同的乐音,听到不同的音乐就会看到不同的色彩,听到不同力度的声音就会联想到色彩的浓度,看到色彩的浓度就感受到不同力度的音响。音乐对康定斯基的影响非常巨大,以至于他的很多画作都是用音乐术语命名的。康定斯基是一位用绘画来创作和表现音乐的画家,而他的朋友勋伯格又是一位用音乐来表现抽象绘画的作曲大师。
传统艺术是从外往里描写,而抽象艺术是从里往外表达。具象的东西解体后就是抽象,抽象是从具象中抽出来的。抽象的目的是为了重组,由欣赏者重组,而不是创作者重组。
(一)色彩
曾经有音乐家这样说过:“声音是听得见的色彩,色彩是看得见的声音。”色彩原是绘画的基本属性,却常移植到音乐领域中。如音乐术语“和声色彩”、“调性色彩”等等。印象派作曲家对十九世纪后半叶浪漫主义音乐的风格和形式提出挑战,认为色彩效果应该在音乐作品中突出,在和声方面利用音的各种新的结合(九和弦、十三和弦、含附加音如添加不解决的二度音的和弦,以及各种增减和弦等)和这些非常复杂的和弦的连接(一个个不协和和弦的并列),创造出不断闪烁的强烈色彩,就像印象派绘画的纯色并列一样。物理学家牛顿对乐音的振动频率及颜色的波长关系作过研究,认为音乐中的“C、D、E、F、G、A、B”这7个音的音高,分别相当于“赤、橙、黄、绿、青、蓝、紫”7种颜色;19世纪著名音乐家波萨科特认为单簧管与玫瑰色、长笛与蓝色、铜管与红色的关系有某种对应性。
音乐与绘画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态,它们之间的通感主要表现为:听声类形,以耳为目,耳中见色,眼里闻声,画形无象,造响无声。中国画的基本特点是“气韵为主,笔墨为先”。它以笔墨线条为主要造型手段,不拘泥于形似,重在传神写意,创造出时空一体、富于律动感的艺术空间,对应的音乐古琴音乐,其艺术感觉是很接近的。西方绘画接近于雕刻和建筑,中国画则趋向于诗歌和音乐,与音乐的通感关系表现得更为鲜明、突出。中国古琴音乐的泛音与中国绘画的笔韵和留白(笔墨未到,画意已到)自然的呼应,也是音乐与绘画的奇妙关系体现
“艺术是人类的共同语言,而音乐却是艺术的共同语言。”这是我本人听音乐多年后所总结出的一句话,与英国19世纪艺术理论家佩特所说的:“一切艺术达到最高境界时都求逼近音乐。”不谋而合。
音乐与绘画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音乐以声音为物质媒介,表现人的主观情感,主要作用于人的听觉,是“听”的艺术;绘画则用形体、色彩、线条描写客观事物,主要作用于人的视觉,是“看”的艺术。
《乐记·乐本篇》:“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卢,声相应,故生变,变成方,谓之音,比音而乐之,及干戚羽旄,谓之乐。”西方谚语云:“音乐乃宇宙间共同的和谐。”我国《乐记》也说:“大乐与天地同和。”我国古代绘画创作主张“意在笔先,画尽意在”,音乐也强调“意先乎音,音随乎意”。无物何以生情,无“情”何以有“意”,无“意”则音无所“随”,当然也就没有音乐。
浪漫主义时期的德国音乐家们,如:舒曼、勃拉姆斯,门德尔松、布鲁克纳等这些作曲家的音乐作品,几乎都是绘画中的音乐或音乐中的绘画。音乐家在艺术创作中,能够将可视性的事物创造性地转化为听觉意象,对于欣赏者来说,也不是消极、被动的接受,而是听之于耳,会之于心,展开丰富的想象、联想,进行积极、主动的再创造。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生活和艺术经验把听觉意象转换为视觉形象,见之于不见,从乐曲中“听”出画境来。但是,音乐的“音型”不同于绘画的造型。绘画形象是一种空间形象,具有可视性和稳固性,为目官所直接感受,而音乐的“音型”则是由无形色的声音产生的,只能从内心体验中“凭虚构象”,是“虚象”而非“实象”。
如佛家所说的:“耳中见色,眼里闻声。”英国文艺理论家沃尔特·佩特在所著《论文艺复兴》的“论乔尔·乔奈画派”一章中,认为威尼斯画派的风景能将具体的山川曲线、形、色而抽象地表现,就是一个“逼近音乐”的范例。达芬奇是一个音乐爱好者,“蒙娜丽莎的笑容含有音乐的摄魂制魄的力量,与飘忽的旋律有同样的神秘性。”
达芬奇《蒙娜丽莎》
康定斯基用大小不同的圆形来翻译乐谱,蒙德里安以矩形彩线来表现百老汇的爵士乐,齐白石更有《蛙声十里出山泉》(下图)的佳作。这表明了绘画与音乐之间存在有某种联系,而且也表明了绘画中可以表现某些音乐性的内容。
培根曾经说过:“音乐的声调摇曳和光芒在水面上浮动完全相同,那不仅是比喻,而是大自然在不同事物上所印卜的相同的脚迹。”声音与色彩相似而相通,使人从声音中“听”了色彩,从色彩中“看”出了声音。手持画笔,挥舞“彩练”,极尽色彩变化之能事,深浅浓淡的巧妙搭配,黑白冷暖色调的鲜明对比,主色与辅色的相互映衬,中间色块的协调和合,体现着独特而丰富的节奏、韵律,创造出富于音乐感的绘画来。音乐家可以运用声调、节奏、和声、旋律的无穷变化和有机组合,与丰富多彩的颜色形成相同的“力”场,异质同构,相互应和,创造出色彩音乐。
西方绘画从印象派开始,画家不再热衷于描绘客观现实,而是把如何在作品中构成和谐或“有意味形式”作为艺术表现目的,这样绘画就走上了一种非自然性倾向。现代绘画无论在构图、造型还是在色彩的运用上,都背离了传统的艺术法则,但却在整体结构和外部形态上与音乐更加接近。如现代绘画的构图体现了音乐中曲式、节奏型等结构形式,线条造型近似于音乐作品中的旋律流动,色调的对比、和谐亦如音乐作品中的和声等等。在西方绘画走向非自然的过程中,不少画家发现绘画与音乐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并在绘画中有意识地追求“音乐性”表现。野兽派画家马蒂斯在构思一幅绘画音乐作品时,天空用最美的蓝色,树叶用最纯净的绿色,人物用最响亮的朱红色,只有用这些纯粹的色彩才能构成绘画音乐和弦。德劳奈的作品,运用抽象的形态和色彩,构成音乐韵律,表现律动,被称为“音乐主义绘画”。现代绘画在情感表达方面也向音乐逼近。
古典艺术以人的视觉为依据,通过写实、再现的手段来表述内在的情境和涵义,而现代艺术则强调构成要素的表现意义。现代绘画重视线条、色彩在艺术传达中的重要性,通过运用色彩的对比、调和、变化、统一规律和线条在空间不同的穿插、组合形成不同方向的造型,给画面造成强烈的运动感,以此来表达内心的激情。
抽象表现主义画家德·库宁,一生创作众多“女人”题材的绘画。如作于1950年的《女人I》,画家用恣肆狂野的笔触勾画横七竖八的墨色团块,背景往往是写意的,而烘托的人物又往往是毓秀的,这些神人参半的女巫和天使既是画家的现世写照,又是画家愤世嫉俗的真情流露。色彩总体上感觉并不协调,但正是这些不协调的纯色在画面上奏出了最强音,表达了画家内心深处强烈的感情。现代绘画同音乐一样,具有象征性功能。
音乐的象征性主要是通过声音的某种属性表现出来的,其中音色是其表现的重要手段。绘画中的色彩也具有象征性功能,如:见黄色联想到阳光,见蓝色联想到大海,见绿色联想到田园。现代绘画就是利用色彩的象征作用及联想心理效果将各种色彩进行组合以达到不需物象的纯色彩表现。如:康定斯基《印象三号》,画面构成和色块处理具有一种象征性,左半部小色块是众多的听众,画面上部大黑色块表示舞台上的大型平台钢琴,由大面积的黄色与黑色统治着画面,并形成鲜明的对比,几小块红色和蓝色点出它的强声部,如同在演奏一首色彩交响乐。
在艺术中,声音与色彩的感通是历久存在的现象,但从19世纪后半叶开始,随着象征派、印象派、抽象派的出现,它成了音乐、绘画创作的一条重要的艺术原则。艺术家们一反过去学院派和伪古典主义的重理性、重写实的传统,而要以音响、色彩、光线等抽象形式直接表现瞬间即逝的视听印象和内在感情。这种抽象性、表情性的艺术倾向,使得音乐与绘画之间有了更多更好的亲和力、契合点,以致印象派绘画兴起不久,印象派音乐就接踵而至。
(二)线条
音乐中的线条在其织体中得以体现:纵向的音程(和声)关系和横向的音到音的旋律关系,纵横线条交织。音乐中的旋律是以时间为画笔在不同音高位置上勾画出来的线条。线条可以说是音乐中最主要的绘画性因素。绘画中的线条是构图的基础,它的线条方向最终将构成一个具体的形象。音乐的灵魂是节奏,这点可以清楚感受到,而绘画的灵魂也是节奏,只能意会。音乐中的线条表现的是一种抽象的线条,人们不可能从音乐的线条中感受到某种具体的形象,因此,抽象派的绘画比其他流派的绘画更接近于音乐,西方严肃音乐中的现代音乐更能体现音乐艺术抽象性的特征。
尽管音乐与绘画有这么多的相通之处,但音乐毕竟是一种听觉艺术,与作为视觉艺术的绘画是不同的。音乐与绘画各有自己的独立个性。
音乐作为一种听觉艺术,是心灵听觉感官制作的艺术,而绘画则是心灵与视感官制作的艺术。著名指挥家亨利·伍德说:“音乐是写下来没有生命的音符,需要通过表演来给予它生命。”而绘画则是在画家创作完成后就可以直接供给人们欣赏。
因此,音乐艺术的特性为:以声音作为基本表现手段,以情感为主要表现内容通过表演在时间中展开,最终诉诸于人的听觉的一种艺术形式;而绘画艺术是心灵通过视感官与操作感官(手)的合作,掌握相应物质性材料和媒介(如色彩、线条等),从而创造二维空间即平面意象的艺术。
综上所述,音乐与绘画既有相互融合的共性,又有各自独立发展的个性。它们始终都是伟大的艺术,并永远激励着热衷于艺术事业的人们不断奋斗和前进。
今天要与大家分享的是19世纪中后期俄罗斯民族浪漫乐派代表作曲家之一穆索尔斯基的《图画展览会》。
19世纪中期,在俄罗斯著名艺术评论家斯塔索夫的倡导下,掀起了俄罗斯民主主义思想潮流,倡导所有艺术表达俄罗斯的文化和社会现实。当时俄罗斯画家维克多·哈特曼就是一位积极响应斯塔索夫号召的艺术家,是当时俄罗斯最有影响的画家。斯塔索夫将哈特曼介绍给了穆索尔斯基,穆索尔斯基也深受他们的影响。
1873年,哈特曼患动脉癌症突然去世,年仅39岁。1874年,斯塔索夫为哈特曼在圣彼得堡美术学院举办了大规模的纪念画展,展出了哈特曼400多幅画作,穆索尔斯基将自己收藏的哈特曼画也提供给了画展,并自己亲自参加了画展。画展给穆索尔斯基极大的震撼,他仅用20多天就完成了钢琴独奏套曲《图画展览会》。穆索尔斯基用音乐呈现了哈特曼画作的灵魂。整个套曲一共由15首曲子组成,其中11首主题曲,每首对应作曲家在画展上看到的哈特曼画作,曲子之间穿插了4首“漫步”的“间奏曲”来描述观画人的神态和内心感受。这10首主题曲分别是:《侏儒》、《古堡》、《杜衣勒里宫的花园》、《牛车》、《未孵化的鸟雏的舞蹈》、《两个犹太人》、《李莫日市场》、《墓穴》、《鸡脚上的小屋》、《基辅大门》。
由于这套曲子非常受欢迎,20世纪初,法国作曲家拉威尔在著名指挥家库塞维茨基的委约下将这首作品改编成了管弦乐队的演奏版本,成为经典。之后,有不同作曲家对这部作品进行了各种改编,目前我所知道的改编版本就有7个。
芝加哥交响乐团就这部作品举办了一场非常精彩的多媒体讲解性演出,两位讲解员与乐队和钢琴家的演奏交替出现,对这部作品的创作和音乐内涵进行了精彩戏细致的讲解。(以下视频)
《图画展览会》原作钢琴版本(配哈特曼画作)
演奏:里赫特
1、漫步Promenade(第1轨)。每首漫步,音乐旋律一样,但是音乐色彩和氛围不一样,描述了观看画人看了不同画的内心活动。
2、第一幅画《侏儒Gnomus》(第2轨)。这是“一个小侏儒迈着畸形的双腿笨拙地走路。”他身材矮小,八字脚外拐,十分丑陋。音乐紧张而怪诞,充满震撼力的大鼓刻画出侏儒的艰难步履和绝望、复杂的内心世界。弦乐的颤音、打击乐器色彩的加入带来了神秘的意境。侏儒一瘸一拐的步态跃然眼前。音乐把小矮人的外在形象和内在心理都描写得栩栩如生。
3、漫步(第3轨)
4、第二幅画《古堡The Old Castle》(第4轨)。中世纪的古城堡前,一个游吟诗人在夜幕中唱着他那纯朴忧伤而又动人的歌。中音萨克斯管深情地吟唱着,凄美而靓丽。加了弱音器的弦乐使这首悲歌风味的抒情田园诗充满了平静的沉思冥想的氛围。淡淡的哀愁丝丝缕缕,不绝于耳。音乐也是对外在和内在,触景生情感觉的描写:孤独,荒凉,阴森。
5、漫步(第5轨)
6、第三幅画《杜伊勒里宫的花园The Tuileries Gardens》(第6轨)。穆索尔斯基为此曲加的副标题是“孩子们游戏后的争吵”。这是巴黎一所王宫的花园,孩子们在花园里游戏着,吵闹着。木管乐器调皮地上下飞驰,好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喊叫,小提琴的对比乐句更使音乐充满了盎然生机。这是一幅逼真而典雅的风俗性生活画面。作品细致的心理描写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7、第四幅画《牛车Bydlo》(第7轨)。大号和乐队沉重、缓慢地进行,描绘牛车不堪重负地艰难行进着,悲戚的音调表现了农民的悲惨生活。这是对俄罗斯大众生活的描述,牛代表了劳苦大众,也是内外形象的描述。
8、漫步(第8轨)
9、第五幅画《鸟雏的舞蹈Ballet of the Chickens in their Shells》(第9轨)。木管乐器在高音区尖声尖气地瞅瞅叫着,小提琴高音明亮的颤音更使音乐活泼而极富幽默感,音乐塑造出一组组优美的舞蹈画面。
10、第六幅画《两个犹太人——胖子和瘦子Samuel Goldenbery and Schmuyle》(第10轨)。穆索尔斯基用弦乐器的齐奏来展示威风凛凛、傲慢粗暴的胖犹太人的音乐形象,用加弱音器的小号展示那机灵的瘦小犹太人的音乐形象,生动形象地刻画了一富一穷的两个犹太人,使作品具有了典型的社会意义。(钢琴版此处有“漫步”)
11、第七幅画《里莫日的集市The Market-placeat Limages》(第11轨)。这是法国南部一个阳光明媚的集市。法国号欢乐的叙述,弦乐器愉快的跳动,木管乐器的穿插聒噪,小号喜剧性的喧闹,构成了一个喧哗热闹的市场景象。音乐描述了市场里法国妇女们为一根白菜讨价还价的争吵,响彻整个市场。
12、第八幅画《墓穴The Catacombs》(第12轨)。沉重的、葬礼似的低音和威严的和弦有时阴森,有时又有着教室合唱般的效果。
13、“漫步主题”的出现(第13轨)似乎是作者与亡友间的对话(用死人的语言与死人对话,Cum mortuis in lingua mortua)。音乐进而发展成为一首神圣的悼歌。
14、第九幅画是《鸡脚上的小屋The Hut on Fowl’s Legs》(第14轨)。小屋的主人是俄罗斯童话中的妖婆。野性发作般的音乐横冲直撞,表现了妖婆在树林中飞翔的幻想景象。Baba yaga是一位传说的老太,她想过常人的日子,希望身边有孙儿,不寂寞孤独。
15、第十幅画《基辅大门The Great Gate of Kiev》(第15轨)。音乐是一首庄严的颂歌,像巨人一样气势宏伟。乐队的全奏好像民众的欢腾,音乐在辉煌的音乐形象中气势磅礴地结束。
注:以上讲稿大量参考了网络和书本上的资料,艺术观点基本属于本人,信息资料和部分艺术观点来自他人,由于来源渠道多,作者无法确认,因而这里就不一一做说明,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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